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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. 其他内容

界线与门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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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话者A:我现在觉得每次问别人问题的时候,不能草率地随便问,应该先问问自己。自己想想后,再需要问别人就问。所以每次想问别人的问题,自己都回答掉了。我遇到过几种情况,就是我问别人,别人的回答和我自己的答案很有差别,而且我比较看中自己的答案,但是也不好意思否认别人的答案。然后就沉默了。不过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的。因为在生活当中,我是先看准人,再依照问题的性质和自己的看法后,再问的。这样减少失望性。

征集性的总和概率,估计就是事实。不过,如果能问大家,不只问某个人,会比较好。因为个人会只拿出一个维度,可能和问的人不在一个频道。这样就未免失望了吧。不问自己,面对别人的答案,会混乱的。如果问了自己,心里有了个谱,别人随便怎么说,自己也能保持理性分析的态度,不会干扰情绪。还可能会碰到惊喜。当然不能抱着会碰到惊喜的想法,这样也会失望。所谓惊喜,就是别人的答案对自己的思考有帮助。

你的想法是有问题的。因为这是在假设自己没错,假设大多数人没错。“征集性的总和概率,估计就是事实。不过,如果能问大家,不只问某个人,会比较好。因为个人会只拿出一个维度,可能和问的人不在一个频道。这样就未免失望了吧。”这是假定真理来自民主。

“如果问了自己,心里有了个谱,别人随便怎么说,自己也能保持理性分析的态度, 不会干扰情绪。”这个说起来是对的,但是其实又是错的。因为这个想法只是看起来有道理,但其实是无法操作的 。要么,当事人非常肯定自己的答案,以至于问问题变成了求共鸣;要么,当事人本来就“没谱”,以至于不能执行这个方案。执行这个方案本身需要非常高的技巧性,要精准地掌握将信将疑的尺度。但是呢,能这样的精度掌握这个尺度的人,往往不会选择这个问问题的方式。因为自信自己有分辨真理的能力,这种人反而会充分的先潜入对方的语境深处游览一番再说。

谈话者A:先观察,然后找到要点去问。还是有价值的。可以问出当事人潜意识的东西出来,他自己也会惊讶。这,就是惊喜。

我知道你的意思。但是这样不是达致这个结果的最好途径。因为这样有失恭敬,在一定程度上是在立场上自行篡夺了教师之位。问问题,然后追问问题,这时最好放下自我。只是出于好奇,只是为了尽可能的知道对方的世界中的逻辑。对方的一句回答,是对方的世界一角,是一个入口。游览,然后到下一站,然后到下一站,直到走到尽头,走到通回自己的世界。这个旅程可以扩大你的世界,对和错,其实并不重要。

实际上,到目前为之,对和错算得上可行的唯一标准,只有自洽程度这一个指标。(自洽:按照自身的逻辑推演,自己可以证明自己至少不是矛盾或者错误的。)人都是有基本的自洽的, 基本上很难看见二十岁以上的人的认识毫不自洽,差别只在自洽的水准高低。真正可怕的是满足于低水平的自洽,而我之所以在开始就反对“自己就先有个谱”,是因为这个想法很妨碍提高自己的自洽的水平。

科学史最为重大的贡献,首要的不是眼花缭乱的科学成果。科学史最大的贡献是,折损了【多数】的傲慢,折服了【自我】的傲慢。

谈话者A:那么你认为自洽,就是要先谦卑,去倾听的基础上,重估价值吗?

坦白说,价值是无需重估的。事件有两层:第一层,是事实层面;第二层,是价值层面。问问题是纯粹第一层面的事情。我是完全不牵扯价值层面的。

举例来说,假设我们在谈人类存在的价值。我不会考虑这种问题: 我们必须【不得出】人类存在无价值的结论。不会想着,这样会很糟糕。【这是属于价值层面的问题】,价值层面是不可讨论的。讨论价值观在最终的意义上是可耻的。因为那始终是一种博弈,是希求造就同行者,造就【同志】,或者至少寻找同志。

谈话者A:为什么有人会把自我的价值观强加到别人那,或者会批驳别人怎么样怎么样?

因为他需要同志啊。还有需要识别敌人啊。

谈话者A:怎样可以防止这种人擅自闯进?

防止?为什么要防止?你如何肯定自己的价值观就是对的呢?

谈话者A:价值观没有对错啊。

不,这话只能是政党的宣传口号。价值观当然有可能是错的,因为有很多人在为自己的价值观痛苦。更确切的说,价值观的错误方式是【混乱】,也就是同时坚定不移的相信自相矛盾的若干信条。这样的价值观,就是错误的价值观。不是基于一种公共的评价体系,也不是基于任何其他人的评价体系说这是错的,而是从逻辑上来说,这是错的。从当事人本人的立场上说,这就是错的。可惜有很多人被政党的政治正确的宣传所引导,盲目地相信“没有所谓错的价值观”,而止步于一个低级的自洽。

事实上,不是没有【错误】的价值观。而是,没有【正确】的价值观。价值观永远是错的,所以价值观永远无需捍卫,不必在意别人攻击自己的价值观。需要在意的是:为什么这么说?既然如此,“防卫”的意义何在?若是想要攻击我的价值观,我是绝对欢迎的。我唯一会感到不高兴的,或者说会不再提供这个机会的原因,是因为存在机会成本。低水平的攻击需要为高水平的攻击让路。大部分直接攻击对方价值观“不正义”的人,其攻击往往太过低级,令人厌倦。这才是问题所在,而不是他们攻击者的立场。

谈话者A:所以就要立即树立边界。为什么国家与国家之间有边线?你能擅自偷渡吗?你没有一定的资本,你不能去美国,因为会对他们国家有治安和经济方面的影响。

你的意思是【门槛】吧,【不是】【边界】吧。

谈话者A:边界就是,你家是你家,我家是我家。门槛就是,我是谁,我才能去你家。

你不让人进门,你不进别人的门,如何讨论?

谈话者A:一起出来讨论。

没可能。他的观点是“是”,你的观点是“不是”。所谓的“出来”,出哪里去?

谈话者A:我那个比喻只是为了告诉你边界和门槛。 他的作用只是辅助了解词义。

这不是一个比喻啊。所谓边界,直接的体现就是在讨论中立场对立。但是讨论的基本形式,只能是在聆听对方观点的时候,先尽可能的接受对方的前提假设。也就是先把自己的是变成不是,然后尽可能的考虑合理性。也就是到对方那边去。总要有至少一方接受邀请,先过界。

举个例子来说。我认为世界上有鬼存在,你认为没有,然后我陈述理由。这就是打开了大门,要先进门去,从这一站,前往别人指引的下一站,再下一站,直到对方的指引结束。每一次询问,不是在寻求证明对方错,而是要寻求对对方更深的理解,是为了真正与对方同行。形同于在岔路口问对方:该走左边还是右边?右边有什么?左边有什么?左边还有路吗?

所谓的【尊重的问题】,恰恰在这里才会发生。主人,也就是引路人,不可以首先把这种询问当作“你丫到底认不认识路”的质疑。在讨论中冒出“尊重的问题”,常常是主人把客人的询问看作了“你丫到底认识路吗”,而不是对方侵入了自己的界限。

反过来,不少“客人”自身也违背了客道。身为客人,表示接受邀请,却【的的确确】的在傲慢的质问“你丫到底认不认识路”。也就是把对方的好意,看作攻击对方的最好时机。既然已经违背了讨论伦理, 那么这就完全不是界线的问题了。我的综合意思是:过界是无所谓的。无论是什么界,在讨论中是欢迎“过”的,甚至讨论本身必然的以各种过界为特征。过界是讨论的基本形式。

谈话者A:但是你不是有门槛吗?

门槛不是我主动选择的,而是自动发生的。任何人和任何人说话,都有自然的门槛。对方对于你的话题的兴趣,是需要你去竞争的,去和其它对话者争。这其中至少包括【互联网】和【一切书籍】这种天然存在的对手。简单地说——如果可以手指一动就能得到比你的更值得关注的反对, 那么你的讨论资格自然会消失。你无法责怪我什么的,我也无法责怪你什么。这种原因导致对话结束,这不是因为你【越界了】。而是因为你竞争失败,别的对话者把你赢过去了,压倒了。压倒你的,可能是一本书,可能是一个可以快速检索的论坛,可能是一个论文数据库,也可能是其它更高水准的反对者。因为他们的存在,才不得不放弃和你继续交谈。

放弃一个讨论对手,【绝对不能】以【不舒服,过界了】为理由。因为这很危险。这直接会导致自洽停留在低水准。既然讨论是为了寻求更高水准的自洽,那么这几乎可以说是 【第一戒律】。如果拒绝不舒服,拒绝被过界,那么从开始这就是南辕北辙的。因为你要的,和你所做的是南辕北辙的了。

所以呢,如果我发觉我对对方的观点感到不快,事实上,我的第一感受是高度的好奇和兴奋。为了这个,我会不惜给予对方最大限度的宽容。为了让对方吐露更多风景,背叛自己原有立场这种事我是完全没所谓的。

比如,你是民主党,我是共和党。你的观点令我感兴趣,那么我可以立刻变成民主党,而且是比你更深的民主党。我要尽可能知道你想说的一切。我不在乎这本身最后会导致什么样的输赢,那根本不重要。知道是首要的,之后的事情我其实不大关心。因为对于强大和知道之后的自己来说,所谓的正确或者错误,是一个再轻飘不过的问题。结论是最没意思的部分。任何结论,我都很不喜欢。我不打算真正的坚持任何结论。也不打算“捍卫”任何结论。因为我实在看不到任何值得用“捍卫”来支撑的结论。我有时看起来极端的坚持而不可动摇,是为了得到更强烈有力的反对。那事实上根本不代表我本身持有那时的那个立场。

举例来说,有人宣称“民主是一切方案中最好的”。那么我可能会站在专制主义者的临时立场,去看看他能给出多少有力的攻击。但是我常常无奈的发现,对方的攻击往往会很容易的集中到我的个人身上。这其实毫无意义,因为我个人而言,【可能】是【赞成民主】的。对方如果坚定不移的要证明我是富二代官二代啥的,我会极端失望。

反过来,我对对方的看法也一样。对方在讨论中站在哪个立场,无论他看起来有多么坚持。他的坚持也完全可能和我的坚持是一样的性质。是临时的,出于学术原因的。我是从来不推究对方【为什么】要坚持这样的立场的,除非这个为什么本身是讨论的一部分。因为对方很可能只是临时【取】了这个立场。对于高水准的讨论者,这简直是必然的,无需问的。他为专制辩护,【根本】不代表他是“专制信徒”;他为美国辩护,【根本】不代表他是“美国走狗”。他甚至可能是一个担心自己同志水平过低的同志。甚至,当对方的问法足够有水准,这几乎是肯定的。因为如非同志,不会如此【关切】。他在站在一个【敌人可能站的位置】,发起【敌人可能发出的攻击】,在【帮助】同志完善战术!他是一个【演习对手】。

无论如何,在讨论中,对方只能是演习对手。他必定是你的同志,也只能当成同志看待,除非对方明确的声明了毫不含糊的敌对立场。这个声明,不是“我反对你”这种形式,而是“我不在乎讨论伦理”这种形式,是【通过实际行为践踏讨论伦理】,是一种通过实际行为而做的声明。那意味着他对你的反对,不是学术的,而是政治的;不是以求得真理为目标,而是以【看清敌我,然后或者争取同志或者消灭敌人】为目标。这是【斗争】,而不是【讨论】,我对这种斗争毫无兴趣,因为它极其缺少新意。

一次整理:萨颀 二次整理:花生和尚 三次整理:小鬼